艺术家毛旭辉
导言:“八五”三十年,再次回望那个没有画廊、美术馆的年代,上千名青年艺术家凭着一腔热情掀起了影响深远的艺术运动,他们彻夜谈论艺术,研读西方哲学著作,关心人类命运,思考艺术本质;几年间,上百个艺术团队先后成立,无数艺术宣言发表出来,无数展览随时被关闭,却也冒着危险举办……经历了“八五”,艺术结束了红光亮的时代,拥有了自由,走向国际和当代。
如今,“八五”已成为被崇敬的丰碑和被纪念的历史。在这个信息来的快去的也快的时代,眼花缭乱的艺术已经把历史淹没,对于当下青年人来说,“八五”的确是一段值得纪念的历史,却也仅此而已。在这个三十年的节点上,我们不禁发问:“八五”精神到底是怎样的? “八五”之于当下的意义?从“八五”一路走来,那一代人经历了80年代的热血沸腾、90年代的社会转型和2000年之后的市场洗礼之后,怎样面对时代的沉浮和身份认知?雅昌艺术网将带来这一思考:“八五”精神,现在还活着吗?
艺术家毛旭辉,“八五”时期“新具像”和“西南艺术研究群体”的领军人物。通过早期的“身体”和后来的“身边琐物”始终坚持对“存在”的质问,评论家高名潞说他是一个“真正的不声不响的存在主义者,一个不肖名利的生命体验者”。
三十多年来,从新潮的“带头大哥”到坚守自己,朋友眼中的大毛始终是未停止过反思自己和创作的大毛。即使与市场接轨的90年代和市场火爆的新千年以来,毛旭辉都未曾想过“离开”。当他那一代的成功艺术家很少再谈艺术和人性这些“不现实”的问题,大多只关注市场和操作的时候,毛旭辉选择回到心里安静角落的那块“圭山”,一遍遍去叩问那逝去的80年代,或者其实未曾消逝的80年代。
红色人体 97×84.5cm 纤维板上布面油画 1984
毛旭辉-2006年作-剪刀-圭山之梦1号
圭山:安静的角落
雅昌艺术网:刚才提到的“圭山系列”在你创作生涯中,以不同的面貌反复出现,“圭山”对你来说有多重要?
毛旭辉:其实在80年代那会最怕过节,过节这几天觉得最难受。几个画家约着一起去乡下,经常跑到圭山或其它的村庄躲着,不想见人。因为那个时候我们觉得自己很不一样,是“荒原狼”,和世俗的东西要保持距离,和一些庸俗的画家要保持距离。其实很坚决的,那个时候的价值观很坚决。好多人都不来往,也很少去看父母,家里边也不能接受我们这样,也不理解。80年代就是在一个普遍的不理解的状态下,很自视清高地做艺术,真是这样。尽管你很穷,但是会觉得精神很饱满。
最早我们去圭山的时候是1979年,第一次去是我、张晓刚、叶永青,还有我们班的一些同学。暑假的时候,当时听昆明一些前辈画家说这个地方画画不错,我们就自己去找,带着学校的证明,证明我们是美术系的学生,希望到了这儿有接待什么的,安排我们食宿。我们背着行李,带着电筒就找到了这个山村,大概离昆明的距离是120公里。现在公路好,开车一个半小时就到了,但当时的路线很曲折,可能要坐七八个小时的班车才可以到达。
这个山村是撒尼人居住的地方,是彝族的一个分支,为大家所知的阿诗玛就是撒尼人,比较有影响力,以前也拍过电影什么的,有传说的一个地方。去了这个地方以后确实很震撼,完全是由石头盖起来的村落,视觉上非常震撼。那个时候当然也很艰苦了,我们住在小学校里边或者住在老乡家的堆粮食的地方,老乡都没有能力给你住的地方,我们都是自己背行李去,挪一个地方把油布一铺,行李一铺,就可以睡觉了。
每年,毛旭辉都会在圭山写生、创作
那时要走时,我们会把老乡家里边的水缸挑满,把身上带的粮票或者几块钱放在他们家的水缸上或灶台上,因为他们接待我们。吃饭很简单,没有大米吃,就吃土豆、苞谷、苞谷面,青菜拿水煮一煮就吃,特别穷。
后来这种东西对我影响特别深,很质朴的一种宗教感。大家虽然都生活那么艰苦,但是都那么的顺从天命,而且人特别善良,所以我一看见圭山的人,就像看见“羔羊”一样。他们特别能吃苦,特别善良,这对我是一个很大的影响。有时想起城里边的我们有那么多的痛苦,有那么多的不满意,但是我们苦不过圭山人。然而他们那么安静,我经常拿他们来反省我自己。因为这个因缘,后来经常去那儿写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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